陈阳的秘书很快就推门进来，一边敬礼一边问道：“科长，有什么吩咐？”
“把这个拿去技术科，分析一下是什么毒药。”
陈阳指了指桌面上的小药片。
没有那股杏仁味，陈阳可以确定这不是氰化氢。
具体是什么毒药，这点很重要，有可能会成为找出日谍的关键线索。
“是，科长。”
秘书小心地收起这枚小药片，转身退了出去，期间并没有看白牡丹一眼。
“你们的联络方式是什么？除了对方直接来找你，那如果你有紧急情况需要联系对方时，对方不会没有给你留联系方式吧？”
陈阳让岳晓义给她倒了杯水，以此缓解对方激动的情绪。
“谢谢。”白牡丹轻声道了声谢，手捧着水杯抿了一口，才说道：“对方确实给我留了一个紧急的联络方式。”
“对方说，一旦给陈长官下药成功，就在窗台摆上一盆君子兰。”
白牡丹说完，陈阳陷入了沉思。
从白牡丹的描述来看，这个神秘的日谍组织行事极为谨慎，每一步都经过精心策划。
而那盆君子兰的联络暗号，看似简单，实则相当高明。
这是一个告知结果的信号，对方大概率不会来和白牡丹见面。
日谍只要路过顺便瞄一眼就能知道结果，更大的可能是，对方在很远的地方，拿个望远镜观察，这样会更加安全。
哪怕白牡丹叛变，也不可能抓住他们。
秦淮河地域空旷，醉仙楼楼层相对比周围的楼房都更高，白牡丹又是住在顶层。
这样的环境，哪怕蹲守，也不可能找到特定的目标。
“真他娘的狡猾。”
陈阳揉揉脑袋，有种野狗咬刺猬，无从下嘴的感觉。
陈阳下意识地点着了一根烟，猛吸了一口，辛辣的尼古丁直达肺部。
“咳咳。”陈阳突然被烟呛了一下，“你还记得来联络你的人，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细节吗？比如，气味、习惯又或者下意识的动作？”
白牡丹摇摇头：“没有。”
“你可想清楚了，通日可是死罪，而且我们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因你而死，那更是罪无可恕！你死了没什么，可你那瞎眼弟弟怎么办。”陈阳不死心的威胁道。
果然，白牡丹这才从亲人团聚的惊喜中反应过来，脸色变得煞白，哆嗦着嘴唇，想求饶，却又不知道怎么给自己辩解。
这可不是吓唬她，戴春风现在恨她恨得要死，恨不得活剐了她。
“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幕后的人，我可以让你戴罪立功，保你不死。”
就在白牡丹绝望之际，陈阳继续说道，给了她一丝生的希望。
白牡丹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，眼神中迸发出炙热的光芒。
陈阳看着白牡丹，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同情。
他知道，白牡丹此刻正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，她的选择将决定她和弟弟的命运。
“白牡丹，”陈阳的声音低沉而坚定，“如果你真心想赎罪，就必须彻底配合我们。”
“你要知道，特务处不是慈善机构，我们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叛徒。但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揪出背后的日谍，我会尽力保你和你弟弟的性命。”
白牡丹的手微微颤抖，她知道陈阳所说的是真的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点了点头：“陈科长，我愿意配合。但请一定要保证我弟弟的安全。”
“你弟弟现在在我们这里，没人能伤害到他。”陈阳看了白牡丹一眼，等着她的回答。
白牡丹轻轻点头，闭上双眼，思绪陷入当日见面的场景之中。
办公室内的三人，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，气氛陡然紧张起来。
白牡丹眉头紧皱，她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几天前的见面情景，渐渐她的鬓角冒出了细细的汗珠。
汗珠滑过她的脸颊，掉落在地上，砸得四散飞溅。
“他身高一米六，体重一百二左右。”白牡丹好像梦呓一般地说着：“脖颈处有颗黑痣，身上有股淡淡的煤油味。”
说到这里，白牡丹停顿了一下，偏了一下脑袋：“对了，其中还夹杂着一点樱花味。”
听到白牡丹如同自言自语的叙述，陈阳眉头紧锁。
又是樱花？
周明远的气管里有樱花花粉，陈阳原以为还是日谍故意留下的陷阱。
现在看来，很可能是日谍身上沾染的，周明远跟日谍近身搏斗的时候，吸入进去的。
很有可能，日谍的老巢就在紫金山上。
天文台刚被他们炸毁，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，就是最安全的，日谍中有高人啊，深谙灯下黑的道理。
陈阳静静地听着白牡丹的描述，眉头逐渐舒展开来。
他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，但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验证。
“白牡丹，你再想想，还有没有其他细节？”陈阳轻声问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令人心安的沉稳。
白牡丹闭上眼睛，努力回忆着那天的每一个细节。
她轻声说道：“那天，他说话的时候，声音很沉稳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。他的步伐很轻，但每一步都显得很有节奏，仿佛训练有素。”
陈阳点了点头，示意她继续说下去。
“还有……”白牡丹突然睁开眼睛，眼中闪过一丝光芒，“他左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戒指，上面刻着三瓣铜花。”
陈阳心中一震，三瓣铜花！和那个杀害周明远的杀手，有着同样的标志。
“科长，你想到了什么？”岳晓义在一旁问道，显然也注意到了陈阳的表情变化。
“紫金山。”陈阳站起身来，命令道：“去通知虎子回来，我们开个会。”
“是，科长，我这就去通知。”岳晓义领命离去。
陈阳让白牡丹先去和弟弟团聚，没有放她离开。
就在陈阳等着虎子回来的时候，技术科的人拿着一份报告敲门走了进来。
“陈科长，您要的检查报告出来了。”
技术员把报告递到了陈阳面前，怕陈阳看不懂专业术语，随即解释道：“这是一种神经毒素，人吃下去不会马上死亡，会慢慢破坏人体的神经系统，让人变成白痴。”
“有点意思......”陈阳翻看报告，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。
“回去替我谢谢你们科长。”陈阳合上报告，点头致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