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!”
陈阳一声令下,最靠前的特工抬起脚,猛的往门上一踹。
简易的木门发出“砰”的一声,随即整个门板直接倒在了地上。
三个特工举着手枪,相互掩护的冲了进去,五秒钟之后,一个特工重新来到门口:“组长,陈科长,里面安全。”
“陈科长,请。”郭宇泽把手枪塞回枪套,伸了伸手。
陈阳也不客气,对着郭宇泽点点,迈步走了进去。
窝棚里光线昏暗,散发着各种令人作呕的气味,靠墙的地方,用几块木板拼接的“床”上铺着稻草。
王文青此时正被两个特工反手扣在了床上。
“让他抬起头来。”
两个特工随即把王文青从床上提了起来,抓起他的头发,让他的正脸对着进来的众人。
这是一张灰暗、苍白且无光泽的脸,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的生机,只有浑浊与死寂。
“长官,就是他!”“没错,是他!”
那个卫兵先后开口,语气中带着欣喜和不加掩饰的仇恨。
“你们先回军部吧。”
陈阳却并没有多少高兴,这样的一个人明显就是一个弃子,有多大的作用还是一个未知数。
“你是王文青?”
陈阳有些厌恶的看着面前的瘾君子,这种人活着就是个祸害。
王文青呆呆的,好像是没有听见陈阳的问话,只是不断的打哈欠,流着鼻涕。
郭宇泽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,一个特工上前,狠狠的抡起巴掌。
“啪啪啪!”
几个耳光下去,王文青这才回过神来,开始剧烈挣扎起来。
王文青的挣扎越来越剧烈,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,双手紧紧握拳,指甲都嵌入了掌心。
他的眼神中满是欲望与疯狂,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:“给我……给我烟……”
王文青的鼻涕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,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,胸口剧烈起伏。
“求求你们……我难受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,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围的人,仿佛他们是能拯救他的唯一希望。
“他这是毒瘾犯了!”
郭宇泽有些无奈,毒瘾犯了的人满脑子就只有吸食烟土这一件事情,对其他任何事情都会自动忽略。
这种情况下,要想问出点什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。
陈阳皱起眉头,这都是些什么烂事!
“去给他弄点来!”
弄点烟土对情报组的人不是什么难事,越是贫民窟大烟馆就越多,特工钱都不用花,把手枪往柜台上一拍,都得乖乖送上来。
不多时就有特工就拿着东西回到了窝棚。
“郭组长,咱们去找个地方坐坐吧,鸦片这个东西还是离远一点的好。”
“陈科长说的对,咱们找个地方喝杯茶。”
陈阳对观看吸食鸦片没有丝毫兴趣,和郭宇泽出门找了个茶摊坐下。
郭宇泽殷勤的接过茶壶,给陈阳倒上满满一大碗凉茶,又点了几盘凉菜小吃。
“陈科长,你说能从王文青这里找到背后的日谍吗?”
一大口凉茶下肚,陈阳舒服的差点呻吟出来,听到郭宇泽的问话,想了想才回答道:“这个王文青明显是个工具人,背后的日谍说不定全都跑了,除非......”
“除非什么?”
听到还有戏,郭宇泽大喜连忙追问。
“除非日谍自信我们查不到王文青身上,而且这个可能性还挺大的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正常来说,日谍是会杀了王文青灭口的,就像那个军部的清洁工,和吉普车司机一样。但是现在他活的好好的,这说明什么?”
“说明日谍留着他还有用!”
郭宇泽想都没想,就脱口而出。
“既然日谍留着他还有用,那我们为什么不放长线,钓大鱼?”
郭宇泽有些不解,正常来说发现目标都是要先盯一段时间,如果不能扩大战果,那才会选择抓捕。
“没时间了!”陈阳当然不会把心里想的这话说出来,只能含糊的说道:“瘾君子毒瘾发作的时候都是疯子,谁也猜不到他们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。”
“说不定某一刻就死在某个角落里。”
陈阳一边磕着花生米,一边东拉西扯,总算是把郭宇泽给糊弄了过去。
“能抓到直接的盗窃人员,这对上对下也是个交代。”
郭宇泽想了想觉得陈阳说的很有道理,先把王文青抓到手里,那么功劳就已经跑不了。
后续功劳能扩大自然是好,要是止步于此也比竹篮打水一场空更强。
不到半个小时,就有人来汇报,王文青神智已经清醒过来,可以正常对话。
陈阳和郭宇泽再次回到那个脏乱不堪的窝棚,当再次见到王文青,仿佛跟变了一个人一样。
他的面色红润,眼神中也浮现出生机,犹如重生一样。
“王文青是吧?”
郭宇泽站在一旁静默不语,听着陈阳的询问。
“我是王文青,你们是谁?”
王文青此刻和正常人一般无二,对这一屋子的陌生人充满警惕。
“特务处!”陈阳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。
听到“特务处”这个名字,王文青如遭雷击,面色惨然的喃喃自语:“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。”
“很好,看来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来,那就说说吧!”
看来王文青是个聪明人,陈阳喜欢和聪明人说话。
要是又遇到日谍那种硬骨头,又得花费一番工夫。
“二十九军军部那件事情是我做的。”王文青颓然的垂下脑袋,开始诉说来龙去脉。
王文青从北洋直鲁联军退伍后也没有什么正经营生,一直都是无所事事的瞎混日子。
能在旧军队中当上军官的,他的家境也算是不错,虽然比上不足,但是比下绰绰有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