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长官,不知道您今天过来,有失远迎,让您久等了。”
武思明接到佣人的电话后,从店里匆匆赶来,到家时头上都冒着细密的汗珠。
“不久,不久,你家西瓜很甜。”
陈阳丢掉手中的西瓜皮,点了根烟示意武思明坐下。
这里是武思明的书房,好似陈阳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。
武思明小心的坐在椅子上,背挺着笔直,屁股只敢挨着椅子的边。
对于陈阳他是心存感激的,但是陈阳的威势日益强大,让他面对时压力倍增。
“武向文在训练营中表现挺不错的。”
陈阳手指夹着香烟,敲打着红木桌面,琢磨着该怎么开口。
“那孩子调皮,多谢长官栽培。”
听到儿子的消息,武思明眼睛一亮。
自从武向文加入特务处,他就失去了儿子的消息,但他又不敢随便去打扰陈阳。
只能暗自担心。
陈阳点点头,没有继续开口,而是皱着眉头,脸上浮现纠结之色。
武思明从商几十年,察言观色乃是基本功,看见陈阳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,他小心翼翼的询问道:“长官有什么事情需要用上我的,不妨直说。”
陈阳不仅对他家有恩,现在儿子又在人家手底下任职,能不能出人头地全凭陈阳一句话。
他巴不得能抱紧大腿,如今有需要他的地方,他怎么会不抓住机会。
“最近生意如何?”陈阳抖了一下烟灰,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。
听到陈阳问这个,武思明脸上浮现出微笑。
自从上次被党务处的人针对还没事之后,圈内人都知道他有了强有力的后台。
不仅找麻烦的人没有了,就连之前的上供也不再需要继续。
“托长官的福,生意比以前好了不少。”
“我想让你把生意盘出去,你和家人去重庆。”
“啊?”
武思明以为自己听错了,脸上满是惊愕。
他盯着陈阳,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这只是一句玩笑话的证据,然而陈阳神色严肃,不像是在说笑。
“长官,这……这是为何呀?我这生意刚有起色,而且一家老小都在这儿生活惯了。”
武思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解,双手不自觉地在膝盖上搓动着。
“武老板别误会,我不是要贪图你这点小生意。”
陈阳摆摆手,示意武思明稍安勿躁:“我需要一个合适的人去重庆帮我打理生意,想来想去也就你合适。”
“当然这要看你,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。”
武思明在心中权衡利弊,不知道该不该抓住眼前这个机会。
“长官,我能问一下是什么生意吗?”武思明小心的问道。
“我只能告诉你和药品有关,具体的要你到了重庆才能告诉你。”
“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,只要同意了,那你得到的不仅仅是钱财还有权利。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武思明要是不同意,那就是他的命,陈阳也不会强求。
这个年代为了一口吃的而卖命的人都多的是,更别说是给他发达的机会。
武思明的眼中透露出挣扎之色。
一方面不仅要放弃多年打拼的事业,还要远离故土,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去重新开始。
另一方面又对陈阳画出的大饼所吸引,金钱和权力是男人一辈子所追求的东西。
而且陈阳所看上的生意,肯定非常庞大,比他的几个店面的小生意不知道强多少。
虽说陈阳给了他选择的机会,但是实际上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。
哪怕陈阳不怪罪于他,但是以后肯定会无视他。
到时候他的生意肯定也会被别人吞的渣都不剩。
而且他儿子一辈子也别想有出头的机会。
“承蒙长官看得起,我愿意去重庆。”想通了其中关节的武思明不再犹豫,果断的开口应承下来。
“那抓紧时间出发吧,到了重庆有人教你怎么做。”
陈阳站起身来准备离去:“你以后会为你今天的选择而感到庆幸的。”
......
时光如同白驹过隙,天气从盛夏来到了金秋,又从金秋来到了寒冬。
几个月的时间如同指间的沙砾,一晃而过。
武思明已经去往了重庆,从天津带回来的老骗子也已经启程前往美国,开始了伟大的计划。
虎子和李翔也不见了踪迹,陈阳身边现在就只有一个金汉可用。
警察署也少了一个警察。
十二月初,南京城内万物凋零,寒风刮在人身上犹如刀子一样。
十二月四号,委员长亲临西安督战。
十二月九号,西安学生举行请愿游行,要求停止内战、一致抗日,委员长指令张学良武力镇压,张学良被学生爱国热忱感动,答应一星期内用事实回答。
没人知道,一件足以引起世界格局的事件即将发生。
陈阳除外!
新买的德式冲锋枪已经全部下发下去,从九号开始陈阳就下达一系列命令。
要求,枪不离身,睡不脱衣,不得休假,不得离队,二十四小时在特案组待命。
等到了十二号,西安明码通电的时候,全国会在一瞬间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。
排除异己、公报私仇等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。
除了西安外,南京就是第二个漩涡中心。
十一号晚,南京城门的达官贵人依旧酒照喝、舞照跳,一片歌舞升平,太平盛世的样子。
特务处内,许多办公室内的灯早已熄灭。
特案组内,陈阳没有回去,依旧坐在办公椅上,烟一根接着一根点着,办公室内如同失火了一样。
“咳咳......”
孙慧丽开门进来,被烟熏的连连后退,不断咳嗽。
“阳哥,少抽一点,你也要注意下身体。”
孙慧丽挥了挥手,驱散开眼前烟雾,直到打开窗户,外面的寒风灌进来,空气才好了一些。
陈阳掐灭手中的烟头,这才反应了过来,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塞的满满当当的。
陈阳喝了口茶:“你怎么过来了,这么晚还不休息?”
从陈阳下令后,陈阳以身作则,他们小夫妻也没有回家,而是住在了特务处的宿舍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