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冲刷着祖宅的青铜残垣,王腾跪坐在锈迹斑驳的棺椁旁,指尖触到棺盖内侧细密的刻痕。那些纹路并非符文,而是三年来他每日擦拭灵牌时,铜锈在指腹留下的茧纹!雨水顺着棺缝渗入,竟将茧纹拓印成三百六十具悬空灵牌,每块灵牌都映出赵奎临终时扭曲的面容。当雷光照亮第七块灵牌时,王腾瞳孔骤缩——灵牌倒影中的赵奎脖颈后,赫然浮现着与自己苦海中青莲同源的混沌道纹!
\"喀嚓——\"
残棺突然自行闭合,将王腾的右掌锁在棺内。钻心剧痛中,他看见自己的掌骨正被锈迹侵蚀成青铜色,指节处浮现出与赵奎胸口相同的饕餮刺青!苦海中的青莲突然暴动,根须刺穿轮海壁障扎入棺椁,竟从棺底拽出一截苍白指骨——那指骨末端,赫然残留着三年前混沌剑破碎时的缺口!
\"你以为破局的是你?\"
苍老嗓音自指骨中传出,混着青铜锈蚀的沙沙声。王腾猛地抽手,却发现棺盖内侧的茧纹已爬满右臂。暴雨冲刷着灵牌虚影,每块灵牌表面逐渐浮现出他这三年来清扫祖宅的画面——佝偻的背影在膳房添柴时,混沌气正将铜炉灰烬凝成微缩阵纹;踉跄的脚步踩过西院青苔时,地脉深处的青铜锁链正与苦海共鸣;甚至被赵奎踢翻水桶的狼狈瞬间,泼洒的水渍也在悄然重组为葬天符!
王腾催动混沌气震碎缠绕四肢的血色丝线,碎屑却凝成九枚青铜钉刺入关节。剧痛中他忽然明悟:这三载岁月里,自己每道擦痕、每滴血渍,都在为残棺铭刻囚笼!青莲根须突然暴涨,裹住那截苍白指骨按向心口——这是要借剑骨残片破开锈锁!
\"轰!\"
指骨触及胸膛的刹那,祖宅七十二口枯井同时喷发血雾。血雾中浮现出王腾七岁练剑的场景:木剑劈开的落叶背面,竟全数刻着微型葬天符!当年稚童无意间摆出的剑式,此刻正与棺盖茧纹完美契合,锈迹在剑意冲刷下层层剥落。残棺应声炸裂,迸飞的碎屑在空中凝成九道青铜门,门扉表面流淌的青铜液,竟是这三年来赵奎逼他饮下的腐水所化!
王腾踏着青莲虚影撞向最近的门扉,门内端坐着个正在擦拭灵牌的自己——那是三年前初入祖宅时的模样!门内人忽然抬头,脖颈后爬出的锈迹竟与赵奎胸口的刺青如出一辙。更骇人的是,那\"王腾\"擦拭的灵牌底座,正渗出与今日相同的青铜锈液!
\"你逃不出的...\"